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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宋初凝就去隔壁六婆家，和六婆商量之後就讓阿行暫時搬過去了，隨後就去找宋媒婆，快刀斬亂麻。很快，宋初凝就和宋媒婆商量好了成親的一切事宜。

宋初凝要成親的消息不到兩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小周村，覬覦宋老鐵夫婦家產的人家先是憤怒然後是沮喪。他們還以為宋初凝一個快二十的女人即使長得再漂亮也不會有男人願意上門，誰知道突然冒出一個小時候的未婚夫，大夥紛紛哀嘆想要拔毛的鴨子飛了。

白氏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即讓宋葉去打聽，還表示如果宋初凝願意給一定的聘禮他們願意讓宋長貴上門。宋長貴從小就愛耍滑頭好吃懶做的，養老也指望不上他了，去上門還不用幫他養孩子了呢！

宋初凝家。

宋葉走進宋初凝家的院子時，宋初凝正在餵一只喜鵲大米吃。看到宋葉來了，宋初凝急忙給她倒了一碗糖水。

宋葉很喜歡這只在桌上叮大米的喜鵲，一臉笑容的，一直摸它的羽毛。

這只喜鵲是去年宋初凝從山上撿回來的，撿回來的時候它身上只長了幾根絨毛，鳥類長得很快，才半個月身上的羽毛就長齊了，一個月就會飛了。

這只喜鵲會飛之後就飛出去了，宋初凝以為它不會再回來了呢，沒想到每隔幾天它就會飛回來一次。

“真是稀罕，都一年了它怎麽還回來？”有靈性的鳥宋葉就見過這麽一只。

“可能是交不到朋友無聊所以經常飛回來。”

它飛出去之後，宋初凝就不認識它了。其實它到底是不是一年前自己帶回來的那只喜鵲，宋初凝也不敢肯定，喜鵲本來就不太怕人，喜鵲進農家是常見的事。

喜鵲的小眼睛圓溜溜黑漆漆的，吃飽喝足了，也就飛到院子外邊的梨樹上，消失在綠葉中。

宋葉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你真的要成親了，哪個男人是哪村子的？”

宋初凝也沒瞞宋葉把阿行的事跟她說了，她聽後不敢相信宋初凝的膽子這麽大，敢招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上門。

“姐姐你就不怕引狼入室！萬一他是逃犯呢，或者是窮兇極惡的土匪賊人！夜深人靜作案時機趁你沈睡的時候一刀砍死你卷走你的家產！”

“我已經去打聽過了最近鎮上沒有什麽通緝犯，他長得細皮嫩肉的不可能是什麽山賊土匪，他不是壞人。”

宋葉擔心這個男人是騙子，如果真是到時候阿凝不僅會人財兩空還會有性命之憂。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壞人，他說你就相信了啊？你急需男人也不能這麽亂來啊！”

宋初凝相信阿行不是壞人，“因為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不像是壞人。”

宋葉真是服了，“一個眼神你就相信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單純了？眼神可以裝出來的，是可以騙人的！招一個陌生人還不如招村裏人呢。李家的四兒子，李四就不錯，雖然有些木納但老實肯幹！”

李四是老實能幹但太老實太憨了，什麽事都聽父母的，又不受父母的寵愛。父母讓他往東他就往東，從來不敢和父母說一個“不”字。

上個月李四家殺雞的時候，還把李四給支了出來不給他吃雞肉，宋初凝問他的時候他只知道憨憨地笑著說，說家裏人多沒辦法，父母也不容易。

不容易就可以這麽做呀，把小兒子當牛馬往死裏使喚還不給草吃，如果自己招李四上門，李四還不聽父母的話把自己家給搬空了！

“李四這種男人我可不敢要，好了，你不用擔心。我的直覺不會錯的，阿行真的是一個好男人，至少比村裏那些男人好。”

宋初凝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且阿行給她一種相識很久只是一時忘記了的錯覺，也許他們上輩子是認識的。

宋初凝緊握宋葉的手，“小葉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成親的時候你一定要來喝喜酒！”

宋初凝都已經決定了，宋葉除了祝福還能說什麽呢。

小周村主要有兩大姓，宋和蘇，北村的十三戶人家都姓宋，所以他們這邊的人比較團結，誰家有困難都會互相幫忙。宋老鐵夫婦還在世的時候人緣一向很好，都和這十三戶人家交好。所以宋初凝成親的時候都會請北村的人來喝喜酒，南村那邊只請幾個人，宋葉、宋媒婆、還有張屠戶家。

隔壁六婆家。

六婆家有四口人，六婆和兒子兒媳還有一個小孫子。六婆的老伴前年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就沒了，她兒子叫宋明，在鎮上的木匠鋪做學徒。她兒媳是隔壁小蔡村的，蔡氏。小孫子叫虎子，今天五歲了，虎頭虎腦的，很可愛，經常去宋初凝家玩。

六婆和宋老鐵的老伴是多年好友，宋初凝的事情她必須要關心，她再次跟阿行說明上門女婿的含義，說清楚了，省得到時候阿行反悔。

“上門女婿可不能再回自己家，生了孩子要跟母親姓，要姓宋。你這輩子只能有阿凝一個人，可不能再找別的女人，即使以後有能力也不能納妾，吃絕戶這種事是要遭天譴的！”

六婆活了這麽久自然見過吃絕戶這種事，這還是發生在她兒媳那個村呢。那個男人跟她是一輩人，去上門的第十年岳父岳母病逝之後就反客為主了，不僅讓兩個兒子跟自己姓，還納了一個小妾回來膈應原配。這個原配性子太軟弱了，被上門夫婿爬到頭上了只知道嚶嚶地哭泣。

阿行倒是乖巧點頭保證自己一定會對宋初凝好，至於生了孩子要跟她的姓也無所謂，反正阿行也不記得自己姓什麽了。那個女人說自己姓古，叫古月行，阿行是不太相信的！

“六婆，你放心好了，我都會按規矩來的。”

說好聽的話騙人，誰不會啊，阿行想不起自己是誰，不知道去哪裏只能留下來做上門夫婿。

六婆看阿行細皮嫩肉的，就肯定阿行不會幹農活，“雖說是上門但田地裏的活你可要幹，可不能推給阿凝一個人。上門說難聽點就是一個□□的仆人，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阿行被嘮叨得已經很不耐煩，雙眼變冷，真想踹這個老太婆一腳！

認清自己的身份，自己是什麽身份，是那個女人的男人？那個女人馬上就是自己的女人，先忍一忍，等成親以後自己想怎麽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五月初十這一天到了，鞭炮聲響起，嗩吶吹起紅色的幸福，新郎官一身紅衣喜慶地被送到新娘家，在客廳裏拜了天地和高堂。

阿行牽著新娘子的手把她帶到新房裏，新房裏到處都是一片紅色，阿行讓新娘子好生坐著然後就出去招待客人。

院子裏吃吃喝喝，好熱鬧。

宋葉給宋初凝端來飯菜，宋葉看院子裏那個叫阿行的男人雖然有些瘦弱但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邪氣，特別是他那雙眼睛幽深得很，肯定是扮豬吃虎。

“阿凝要不算了吧，把他給休了，我感覺他不是什麽好人！”

成親之前自己應該去看一下人的，可是自己為什麽沒去呢，宋葉好後悔啊。

“不要說這種話，我們都已經拜堂了，我相信他是不會害我的，你不用擔心，真的！”

宋初凝相信自己的直覺安慰宋葉，“我知道你關心我，但真的不用擔心，即使他不是好人我也能制服他。”

因為山谷裏有一眼能洗去惡意的山泉，骨子裏的劣根性雖然難以去除，但每天給他喝山泉水終有一天能洗幹凈。

“好吧，好吧，如果他欺負你你一定要跟我說，我來打他，扛鋤頭來把他打死！”宋葉只恨自己不是男人，如果自己是男人就可以上門幫阿凝撐起門戶。

酒席散去的時候月亮已經爬上來，喝醉的阿行把大門鎖上，踉踉蹌蹌地就摸著走進新房，紅色的衣服，紅色的床幔，掀開頭蓋，朦朧之間又看到了這熟悉的顏容，好像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人就穿過這樣紅色的衣服，只不過好像她沒有頭發。

阿行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眼熟，看著，看著，雙眼閉上，睡倒在她身上。

清晨，傳來雞叫聲，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有些刺眼，阿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紅色。阿行想起來了昨天他成親了，昨晚他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一個女人穿著一件青衣乘青白雙龍從天上下來，他就站在滿是杜鵑花的山谷裏張開雙手滿臉笑容地期待著。

阿行在想昨晚那個夢，穿好衣服走到院子裏就看到宋初凝挑著一擔水從外邊回來，頓時他臉色就變了，急忙跑過去接手把水倒到水缸裏。

“院子裏不是有水井嗎，為什麽還要去外邊挑水？”阿行有些生氣，一大早的她就去挑水，別人看到了會說什麽，說自己不是好上門夫婿！

宋初凝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生氣，這有什麽好生氣的呀，家裏那麽多活，他還怕沒活幹！

“這是山泉水，家裏做飯煮粥都用它。”

阿行這才反應過來，是啊，自己為什麽要生氣，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別人愛說什麽說什麽！不對呀，這個女人可是自己的了，長得這麽好看可不敢再幹粗活，幹粗活可是會變醜的，只要她在床上伺候好自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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